过千帆的记事本 记录点滴

充电娃娃

2021-06-30
13@甜梦里-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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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这一切都开始于2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打开京东网寄给我的那个长长的大包裹,快递员送货上门的时候给我一个我们都懂的的暧昧表情。

我梦中的姑娘静静的躺在包裹里,黑长直,32C,锁骨蝴蝶骨胯骨脚踝骨都有轻轻的旋儿,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每寸皮肤都软软细细的,摸上去刚刚好36度5,有那么一点儿凉。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抱她出来放在床上,然后飞快的去洗澡刷牙,最后我想了想,还刮了胡子。25年了,第一次这样真实的触摸一个“女人”,指尖划过的地方还会晕起淡淡的热,我的手慢慢摸下去,却发现,“她”的大腿完全不能打开。

我用了点力气,不行,两个手一起用力掰,不行,我只好把灯开到最亮,把她身上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查找了一遍——没有我假设存在的开关。经过这一番折腾,我已经彻底软了,但是这点困难怎么可能挡住一个码农?我翻身下床拿出了厚厚一摞的说明书,封面上写着:梦娘——为您圆一个甜梦。

说明书用了整整十页纸来讲述TML公司研制了最新的宅男福音——梦娘,拥有真正的人工智能,和真人完全一致的手感,完全养成向的设定,有数十种音色可以定制,所有的部位都可在下订单的时候网上定制,使用只需打开wifi,充足电。

说明书厚达一百多页,我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唯一停留在我脑袋里的印象是最后一页的客服电话。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她,背对阳光,呼吸均匀又平稳,每一条曲线都充满神秘诱惑女神般的性暗示。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给她插上充电器,洗漱了一下出门上班去了,今天的公交车虽然和平时一样挤,可是因为有了家中的她,生活好像不像平时那么充满无法忍受的压抑。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一定要打客服电话弄清缘由,等着我。

B

上班的时候我趁着抽烟偷偷溜去天台拨打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平静的告诉我,客服的工作时间是夜晚9点到早晨8点,究竟什么样的客服会挑这样的鬼时间上班!我忿忿不平挂掉了电话,回到电脑前开始写程序,手下敲的是代码,心中想的是她。

那天的工作特别忙,等我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两点半了。客服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我说你好,我想咨询一下我的……呃……梦娘……我憋了半天也没好意思把那句腿打不开说出来,这种事让我怎么好意思说,更何况对面是个甜甜糯糯的姑娘。最后我咔嗒挂掉了电话——我就不信每个客服都是妹子。

反复打了几次电话以后,对面的妹子开口了:先生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的梦娘腿打不开。感谢你真主,赐给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客服,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很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她是客服K00037号,会说不很标准的粤语和很标准的普通话——除了分不清n和l。她告诉我,我购买的月娘是最低配置的,因此只有一个功能——静静的躺着陪我睡觉,如果想要升级为可以做爱的模式需要额外购买加载模块,有日本、欧美、香港等好几个模块可以加载,如果想要更好的服务还一个根据不同的女优设定的升级模块,只需额外花费5千块就能让梦娘拥有和我喜欢的女优一模一样的声音和身体反应。

听到对面那个小小声有点抱歉的声音,我把问候TML全家的想法憋了回去。我假装绅士的很委婉的回绝了她关于要不要现在开通服务的询问,和她道了晚安,挂掉了电话。

我不能表现的太饥渴太迫不及待,这样说不定会暴露我超过25岁了还是处的魔法师身份。虽然我用这样的说辞安慰了自己,但是其实我也知道,我用完了全部积蓄刷爆了信用卡才买得起梦娘最低的配置,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哪里会有钱去开通这些。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自诩为技术宅的我,就不信自己不能破解梦娘的内置程序,到时候我想加载什么模块就加载什么模块,大不了再写一个专家系统让它自动爬一遍我收藏多年的AP,根据播放的频率和拖快进的地方还能定制符合我口味独有的模块呢,特定的女优这种设定简直弱爆了好么。

我美滋滋的盘算了一下,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梦娘,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就投入了破解工作。亲爱的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很久一段时间我都过着白天上班,晚上埋头研究破解梦娘的生活,同事们问我是不是恋爱了,因为我有一次敲代码的时候忽然有了破解的灵感居然忍不住吹起了口哨。我想了一下还是承认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我每天晚上短暂的睡眠时间里有了女人的发香,还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甜橙子的香味。

后来,我病了,因为睡眠太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期间我接到了TML给我的电话,依旧是软软糯糯的那个声音,她通知我获赠了梦娘的小泽圆模块试用。我内心的情绪相当复杂,一面是有可能破处的兴奋,另外一个方面是梦娘的破解还完全没有头绪,我已经试过了所有可能的方式,光全英文的文献就看了几百M,可是连个有可能成功的方案都没有出现。

C

说起来小泽圆完全不是我的type,相比较而言我果然更喜欢SASHA GREY那样的,还有就是今天接手的那个程序也太渣了,注释写的都是什么啊,啊……果然那里比较舒服……,说真的一边做爱一边在脑袋里想这些好么,但是如果不想的话会不会射太快,射太快是不是有点不够礼貌啊……可是……嗯……好想射啊……

我正在脑海里天人交战的时候,我身下的“女人”停住不动了,她不再发出那种娇媚的呻吟,也不再有节奏的摆动她的臀部,甚至湿湿滑滑的阴道也忽然变成了撒哈拉大沙漠,更可怕的是我发现她正在慢慢合拢双腿,我的小JJ还没有抽出来呢!万一被夹住了怎么办!会断掉么!

一想到这里我的小JJ瞬间软了,赶在双腿合拢的最后一秒前滑了出来。我满身大汗躺在床上,身旁躺着梦娘,她长长的睫毛抖动,呼吸绵长,好像刚才那个帮我BJ的“女人”是别人一样。

又是吊诡的夜三点,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又一次拨通了客服电话。对面的女声甜甜糯糯报出她的编号K00037,难道这家操蛋的公司就没有别的客服了么!我啪了电话又拨打一次,果然还是那个声音,整个世界放佛充满了对失意的我的嘲笑,刚才未能射出的精液像是卡在我的喉咙里一样,那个晚上我拨打了客服电话共计153次,每次接通都只需要10秒,然后对面的人甜甜的说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需要5秒,啪的挂掉电话需要1秒。

这间公司果然只有一个客服,而我在不断拨打并挂掉电话的过程中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失意,平复了生活中随时被人射一脸猝不及防的无奈,甚至平复了最终我还是个处男这个现实带给我的打击。

其实我能猜到的,这些无良商家的伎俩,他们是算好的,让我尝试一下这种快乐却不满足我,我才会老老实实把我赚来的钱上交去购买那些劳什子模块。他们是算好的,知道如果我还有找到女朋友的希望就不会花那么多钱去买梦娘,说不定他们连我这悄悄破解他们的程序都知道,毕竟梦娘和我的电脑共用一个wifi,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留后门呢。

可是,“女人”的身体好柔软,连着好多天的工作时间我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晚上,然后克制不住的勃起,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可遏制的性冲动了,连紧身的裤子都不敢穿。破解的事依然毫无进展,就算我把阵地搬来办公室也完全不能找到一点儿线索,哪怕我把“她”假想成需要我这个骑士去解救她饥渴难耐的内心都不能帮助我找到头绪。

连最便宜的日本模块都要1万块,就算我不冲点卡不抽烟不买钢普拉也要3个月才买得起。在这之前我都只能抱着“她”睡觉,充其量抚摸着她的身体自己撸一管。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养成了好像毒瘾一般的习惯,夜三点会习惯性的拨打那个客服电话,等电话对面的人问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然后挂断。再拨打,再挂断。有时候我会循环很多次,有时候只拨一次就好了,一开始我怀疑她根本就是放录音来敷衍我,毕竟我都是用一样的号码打给她,也许她们公司有规定不能不接客户来电,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又分明每次都不那么相同。

会不会是她录了几十种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然后随机播放给来电者?我又想,于是我把所有的电话都录了起来,那段时间我打电话打的丧心病狂,一个晚上能打好几十个,一周以后我把录音全部加载进Adobe Audition,没有两条能够完全吻合的曲线。

——也就是说,她真的老老实实的接了每次电话,从来没有让我有超过10s的等待,而每次接到电话她也真的循规蹈矩的问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难道你对我就连半点好奇心都没有么?我真的就连这么一点存在感也没有么?还是说你早就被你的工作麻木了,从来也没有关心过到底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么?

我开始在电话里问她一些很弱智的问题,比如充电器要插在哪里梦娘的头发要用什么洗,她每次都认真答我,丝毫没有半点不耐烦,声音甜甜的,挂电话之前都还礼貌的感谢我的来电。我操我才不要你感谢,我要你记住我。

我打过不怀好意的骚扰电话,甚至出言不逊讲很露骨的黄段子调戏她,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录了楼下那只流浪猫叫春的声音,每次她接通电话我就播放给她听,我放了一周,她仍然是甜甜糯糯的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我录过海,录过风,甚至专门买了那个像大扫帚一样的话筒搜集各种声音播放给她听,我录街头卖煎饼果子的大叔裹煎饼时候鸡蛋滋滋的声音,录上班路过路口交通协管员哔哔的哨声,我像着了魔一样连上司劈头盖脸骂我的声音都一并录给了她。

可她不为所动,她只是友好的礼貌的一贯甜甜糯糯的接电话,问我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好几次我都想破口而出说我就想你问我你是谁,但是最后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整整一周没有给梦娘洗头了,我不再在睡觉前亲“她”的嘴唇。至于破解程序这件事我更是很长时间连想都没有想过了,我全部生活的重心似乎都被那个编号K000037的分不清n和l的客服占据了。

这一定是因为我太寂寞太空虚了,我对自己说,并且匆匆忙忙从银行里取出了全部的积蓄,我甚至不敢打电话去开通我心念已久的欧美模块,这个程序是在官网做的,点击付款确定按钮的瞬间我还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偷情的羞耻感。

我休了年假,整整一个星期都和梦娘在一起,我甚至头脑一热刷爆了信用卡加载了自己最喜欢的Chanel Prestion模块。可是在这整整一个星期里,有一个念头从来没有从我脑子里赶出去过:37会不会因为接不到我的电话而失落,甚至连欧美版的梦娘叫床的声音也分不清n和l,我想我是疯了吧。

再次上班的前一天晚上,我终于还是打开录音机,再度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

——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不甘心的把录音反反复复听了好多次,甚至丧心病狂的拿去工会YY里问正在开荒的团员:这个声音到底有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久违了的情绪。团长开麦喷了我一顿,团员们嘲笑了我,可是大家都一致表示,那些所谓的情绪,

——一,丁,点,儿,也,没,有,哦!

D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我去了TML公司官网上写的办公地点。在太平洋电脑城后面那个二手市场楼上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关于TML公司的标志,大门紧锁。我一直在那里等着,二手市场关门了我就躲在厕所的隔间里等清场的保安离开,我一直等到天色发白,等到二手贩子们咬着叉烧包又来开始第二天的生意,我不停的拨打客服电话一直到手机没电。

大门一直没开过,扫地的大妈告诉我,这里好几年了都没租出去,她还眼神游离的告诉我这里以前有个程序员不堪加班压力跳楼身亡,所以经常有人在半夜听到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我悲惨的人生就是一部喜剧片,充其量算是苦逼晦涩的社会向剧情片,这样峰回路转变了鬼片的设定总算让我有了一点新盼头吧。自嘲了一番以后我去了强记吃肠粉,回家倒头就睡。

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鬼,这样严肃认真没有一点儿好奇心的鬼真的存在么!我才不相信。

夜里三点打过熟悉的号码我精神一震,再穷也不能穷了肺我点上一支烟,我人肉了所有TML公司相关的内容。我发现梦娘就像IPONE,有很多很多模块需要购买加载(APP),还配有数量相当庞大的外设,360度环绕立体声叫床什么的,仅淘宝就有两百多页。微博上有高帅富给他的梦娘加载了全部的模组,甚至聘请了专业人员帮梦娘设计造型做SPA。

当然更多的,还是吐槽贴,看到有那么多人和一样在购买“初夜”掰不开梦娘的双腿老实说我还是有点开心的。这种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快感,在我发现一个楼主用撬棍强行分腿不幸把他的月娘搞到高位截肢后达到了制高点。

我抑制住自己想要去跟楼没文化真可怕的冲动,继续着我的人肉行动。奇怪的是关于TML公司客服的帖子几乎没有,我就不信整个互联网只有我一个人发现TML公司的客服其实只有一个人。我申请加入了一个梦娘群,我在群里提出这个问题,只有2个人表示,听我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但是这些信息也很快就被群里讨论外设的信息刷掉了。

我自己发在各大论坛社交网关于TML客服的质疑贴更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就消失了。我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不会变成鬼片,突然变得这么具有悬疑片的气息,怎么说呢,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兴奋的快意。

我吹着口哨点开了一个个网页,终于在天涯的一个小姐坐台直播贴里发现了蛛丝马迹。楼主语焉不详的提了她曾经在TML公司打过工这件事,我发了站内信给她,没想到很快收到了回信:她约我去环市路那边的一个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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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了天涯发帖的楼主,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抽水烟,长长的黑发垂在肩上,她说:“我叫于三七,我妈生完我,我爹嫌弃我是个女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给我起了个名字,你可以叫我三七。“她问我可以靠在我肩上么,我答应了,一个圆圆的脑袋就靠了过来,有几丝头发掠过我鼻尖,痒痒的。她好像喝了不少酒,要不就是飞了叶子,说话时断时续,前言不搭后语。

她看我的眼睛闪闪的,带着一种娇嗔的口气讲了长长的故事给我:

“也就你们这些傻子才相信谢秃头那个王八蛋。那个什么TML根本就不是他官网上标榜的那样来自德国的原本是军用的高科技,CEO也不是官网和媒体上的那个金发的外国人Max,真正的创始人和幕后老板都是那个“王八蛋”谢秃头。

他之前跟风做电子商务赔的血本无归,后来又做社交网络一样死的惨不忍睹,最后欠了一屁股债只得隐姓埋名逃出国去,后来回国改头换面开办了TML,筹备的时候就悄悄的在酒吧夜总会歌舞厅挖人,但是又不说清楚是招去做什么,只说是客服,还要签一份5年的保密合同,厚厚一沓。

待遇虽然开的很高,但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又遮遮掩掩的,只有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才肯去,新来打扫卫生的那个小妹也跟去了,谢秃头本来不想要她,可是她说夜总会不是个正经地方,女孩子还是要去正经地方上班。哭的梨花带雨说要给谢承武做牛做马一定会好好做客服的,谢秃头说怜她穷苦有志气就勉强收了,可在夜场里混的哪个不是人精,谁不知道谢秃头是看中这姑娘长得还不错,和当年夜总会看场子的王叔打着一样的算盘。

我和这个场子的人不对付,算命的说我命中缺水,和夜场这种地方犯克,最好找个白天上班的工作,我就去了。

你猜,那个谢秃头给我们的新工作是干嘛。

他给我们每个人一套耳机话筒一台电脑还有一个奇怪的手柄,然后手把手教我们对着显示器摆姿势。你听着TML的广告做的牛逼吧,说什么真正的人工智能,能够理解所有人的想法,阿呸!我告诉你,他那些狗梦娘其实就也是一个遥控机器人。

我们在显示器这头就能看到你们,还能看到梦娘自己的姿势,我们只用操作那个手柄让狗梦娘摆出你们喜欢的姿势,然后对着话筒可劲儿叫就行,怎么浪怎么来,什么小泽玛利亚什么金克斯梅兹,那都是骗你们的,让你们多花钱的。

那手柄还有个控制喷水的按钮,你们要是长得帅,或者花钱爽快了,我们就那么一按,保证让你们爽的不知道姓啥。要是遇上长得丑还唧唧歪歪的,我们就按另外那个,干到你老二可以掉层皮!

没几天我们有几个姐妹就不干了,之前我们坐台,遇到实在不喜欢的客人还能假装大姨妈应付一下。现在可好了,不管啥样的我们都得上,更可恨遇到特别帅又很温柔的,自己这边百爪闹心,啥好处也捞不着啊,只能干着急恨不得把那个喷水的按钮多按几次。

再还有,之前我们一晚上最多也就3个吧,还能偷个懒打个盹。谢秃头简直不是人,我们每天工作的时间都是算死了的,必须不停“接”,就连起身上个厕所都扣钱。这他妈的根本不是人干的工作啊,我们哪受得了这个。

就去跟他吵,跟他闹啊,他倒好,把那沓厚厚的合同敲的梆梆响,说他这是有国家投资的重点保密项目,我们这要是跑了,直接就能枪毙。唉,怪我一时贪心又没仔细看合同,没办法,只能熬呗。谢秃头对他这事还挺得意,他跟我们说你们以前都是非法卖淫,多亏了他我们总算是合法卖淫了。

唉,那个扫地的小妹更惨,农村来的,连男人老二都没见过就被他弄来干这。小妹也倔,谢秃头说啥她都不干,被谢秃子打的命都少了半条,她就绝食,后来谢秃子妥协了,真给她弄了一客服当。

………………”

故事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的心里溢满了一种由愤怒怜惜后悔混合起来的奇怪情绪,我按捺着自己的激动听完了于三七是怎么存了一笔钱,怎么勾搭上了一个用户,怎么在对方的帮助下逃了出来,问她要了TML的地址以后我转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她忽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肩上一动不动。我站了一会,轻轻掰开她的指头,那指头摸起来凉凉的,就像摆在我床头很久我却连名字也没来得及给她取的梦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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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后我站在TML公司的门口,背后的笔记本里装着我写的全部程序,包括一个人工AI的智能控制系统和配套的自控装置图纸,还有一个专门用来爬电脑上AP存储播放频率和快进点的定制系统。

这整整一年我的全部生活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只剩这些,还有每天晚上3点的一个电话,我什么都不说,我知道她懂。

我只跟谢秃子提了一个要求:要求他和所有人签的合同都作废,让大家都自由的离开。他同意了,但是要求我为他工作,并且在我的系统完成测试之前,原来的工作人员都必须留下继续他们的工作。

我终于可以走进那间角落里的客服办公室,在过去的2年里我一共拨打了5213次这个电话,客服K000037一共回答我5213次先生有咩可以帮到你。我知道她在等我,就像我在等她一样。

我推开门,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从桌上抬起头迷惑的看着我,他面前的电脑开着变声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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